凌晨2點,戴著三層防塵口罩的邵思齊繼續(xù)研磨著土壤和植物材料。粉塵讓他有點睜不開眼。他在心里盤算著:實驗室4天后關(guān)門,今天要磨好土,粉好樣,明天浸泡過濾,然后預(yù)約上機。
邵思齊是四川一所高校2013級本科生,兩年前主動要求進入導師的課題組參與科研。在去年9月,他相繼收到清華大學、上海交通大學、浙江大學的碩士研究生推免錄取通知書。
在他看來,科研之路并不輕松,甚至“有些艱苦”,熬夜更是家常便飯。“晚上12點,我把第五次預(yù)實驗的結(jié)果發(fā)給導師,他依然‘秒回’我。”邵思齊笑著說,“雖然他第六次‘粉碎’了我的‘玻璃心’。”
3月13日,中國高校傳媒聯(lián)盟面向全國20701名大學生發(fā)起投票,數(shù)據(jù)顯示,23點之前就寢的受訪者占21%,23點到零點之間就寢的占52%,22%的受訪者表示在零點到凌晨2點間就寢。在受訪者中,認為就寢時間在23點之后即為熬夜的占35%,選擇零點之后的占53%,選擇凌晨2點以后的占12%。
大學生熬夜理由特別多
邵思齊坦言,科研之路上,自己不敢說勤奮,很多學生的努力程度遠在他之上。他提到同實驗室的師兄,整個寒假都“泡”在實驗室里。為了拿到“最好最嚴謹”的實驗數(shù)據(jù),二十五六個小時的實驗過程師兄都會實時監(jiān)控。
“整個實驗過程期間是沒有覺睡的,回去補睡,然后再利用隨后的兩三天讀論文和資料,對比實驗數(shù)據(jù)找問題。”他解釋,“這兩三天也是‘緩沖’,為下一個實驗過程做身體和知識的準備。”
天津一所高校2014級本科生陳倩倩在上一個寒假和同學參加了“2017全美數(shù)學建模大賽”,比賽一共4天,他們在賓館里“關(guān)”了4天,也熬了4天的夜。
“前3天都是凌晨2點多睡的,最后一天我一直熬到早上6點。”在隊伍中,陳倩倩負責翻譯,她需要把團隊的成果——兩萬字論文翻譯成英語(精品課)。
她清晰記得,結(jié)束前一晚,22頁的論文她還有將近8頁的內(nèi)容沒來得及翻譯。論文里的專業(yè)術(shù)語多,部分中文詞語很難找到準確的英文與之對應(yīng)。有時為了一個詞,她需要翻看數(shù)本專業(yè)詞典來權(quán)衡判斷使用哪個更為準確。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,她“抱著一堆咖啡一堆茶猛喝”,最后站起來心悸頭暈惡心。
第二天早晨6點,陳倩倩終于完成了翻譯,還沒來得及回味這份成就感便匆匆忙忙出發(fā)去趕回家的火車了。10個多小時的車程后,她終于到家,多日的勞累讓她直言自己“感覺身體被掏空”。
“我其實很討厭熬夜,每天睡得都很早”, 陳倩倩每當回想起那次熬夜的經(jīng)歷都心有余悸,“但是那幾天因為做不完不得不熬夜。”
與陳倩倩不同,浙江一所高校的戴晴視熬夜為“家常便飯”。她是一家社團的第一學生負責人,同時活躍在校園里不同的舞臺和杯賽中。在她看來,零點之后睡覺很正常,忙的時候就在社團辦公室通宵。
戴晴所在的學校實行夜晚熄燈斷網(wǎng)制度,但她覺得這沒有阻止周圍人熬夜。“我屬于‘做正事’吧,室友也睡得不早。”陳倩倩表示,自己寢室的同學基本會在臨近熄燈的時候去洗漱,關(guān)燈后爬上床,“刷刷手機,或者用平板電腦看緩存的視頻。”
邵思齊也提到,自己的學校也有夜間斷電的制度。他通常會在實驗室待到近凌晨再回寢室。他笑稱室友們是“鬼馬”少年,和大多數(shù)大學男生一樣喜歡打游戲。“有時候關(guān)了電腦就玩手機游戲,一次凌晨4點我看到對床室友的手機還亮著。”邵思齊說。
中國高校傳媒聯(lián)盟的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顯示,在“您熬夜的原因”問題中,74%的受訪大學生選擇“玩手機”,35.7%的受訪大學生表示“習慣,晚睡強迫癥”, 24%的受訪大學生選擇“學習”。選擇“失眠”的占30.65%,選擇“工作”和“游戲”的分別占14%和15%。